宫心谋(46):死前的真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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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重要的是他来这里做什么?难道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了吗?

    可这事不是被萧君肴彻底地封锁了么?除了王府的人,根本没人知道她怀孕一事。

    就算贤妃娘娘知道,她也不会告诉萧廷彦的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的事,担心就过来了,那你身体好点了吗?”萧廷彦没有丝毫遮掩,直接走到她的面前,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,带着探究,绞着疼惜,直接问道:“三哥是不是对你不好?”

    舒沄心头一荡,迎上他那双复杂的眸光,四目相接,连忙收回视线,悻悻道:“挺好的”

    这句话她说出来,她都觉得欠缺了一丝底气。

    “这是实话吗?你想骗我吗?”萧廷彦不以为然的眯起他那双黯沉的瞳眸,深深绞着她,她眼中,脸上躲闪的情绪他看得一清二楚,所以,他不甘心的将旧事重提:“如果他对你好?为何会让你离开王府任由你被人追杀,为何让你一个人面对狼群咬伤自己自救呢?为何连你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?”

    舒沄一脸惊愕。

    他竟然什么都知道?

    一句句质问,她竟然一时无言以对,微微蹙起眉,换作其他人她可能会反驳,面对这个男人,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来。

    他和别的人不一样,他在她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。

    虽然那件事已经沉淀在心中很久了

    可他不是也还记得的吗?

    见她半天不语,萧廷彦迈步走近她身边兴许,她身子一僵,不由后退一步,与他保有仅有的距离。

    她没忘记她是什么样的身份,他又是什么样的身份。

    她是三王妃,是他的皇嫂。

    就凭这一点关系,她与他就该保持该有态度和距离。

    “沄儿,如果你觉得三哥给不了你幸福,在这里生活也不快乐,就跟我走好不好?我今日是来接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还在继续,舒沄闻言面色错愕一片,抬眸凝着他那张冷峻的俊脸,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外就传来萧君肴那丝丝讽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七弟这是想拐走本王的王妃吗?”

    话落,舒沄眼眸猛然一转,朝门外看去,只见萧君肴一袭白衣,玉带束腰,身材英拔,说不出的俊朗儒雅,翩然的身影已经迈步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人,是穿了一身艳红色妖娆衣服的花水傲,他笑面如风。不仅如此,他怀里还拥着一个女人,那女人的样子舒沄并不陌生,就是那日相遇见他抱在马背上的女人,好像叫飞儿。

    今儿是怎么了?

    怎么都聚集在一块儿了。

    萧廷彦闻言眸色深幽,慢慢侧过身迎上萧君肴那双黑沉,深邃的黑眸。

    两人相互对视,一个站在原地不动,眼神一个冷漠,一个一边朝屋里走,眼神深沉。

    萧君肴走进来掠了眼萧廷彦便目光流转迈步走到舒沄的面前,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右手,垂眸凝着她的脸,声音透着一抹温情:“你身体还未恢复不易吹风,就别站在这窗户外吹风了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是那么温柔,眼神是那么宠溺。

    可对于舒沄来说,太假。

    不过为了配合他演戏,她也只好听从,冲着他也是微微一笑:“好,我听王爷的。”

    萧君肴浅浅的笑着,扶她走到过来到屋中间来。

    “三王妃,可还记得本主?花水傲。”突然,花水傲声音娇魅的出声,朝她走过来,妖娆的脸上笑了笑:“本主赠送的奴隶可还听话?”

    舒沄礼貌的回笑道:“坊主,今日怎么有雅兴来这儿?”

    他不是云兮国的人吗?为何和他们兄弟俩在一起?

    “本主是刻意来参加江湖中聚集下个月十五举行的兵刃比赛,自然也带上自己的宝贝兵刃来比,到时王妃也可以随本主前往观赏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舒沄淡淡的应了一声,扯唇道:“到时我会与王爷一起过去,替坊主助威。”

    萧君肴掠过大家一眼,将她们讨论的话题立刻打断只道:“沄儿身体不适,需要休息,不如七弟和花坊主与本王去前厅。”

    “好呀!本主随意。”花水傲闻言性情豪爽,倒是一脸随意,说完还冲着自己怀里的飞儿妖娆一笑。

    飞儿脸颊泛红,羞答答的抿唇。

    萧廷彦面色不变,眼波未动,漠然瞅了眼萧君肴,目光再次凝向舒沄寻被他紧握住的手,思绪万千,他最终只是一叹一句话也没说翩然的转身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舒沄看着那一抹萧瑟的背影走了出去,面上淡然一片,她只能感谢这个男人的关心,也只能辜负他。

    花水傲冲着舒沄淡淡一笑,从怀中摸出一瓶白色瓷瓶:“王妃,这是本岛治伤补药,也是补血之药,不介意你就收下吧!”

    舒沄刚要抬手,萧君肴已经伸手接过来,“谢坊主好意。”

    花水傲只是轻笑,拥着怀中的女人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见人都出去了,舒沄眸色一闪,将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来:“人已经走了,不用再演戏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本王是在演戏?”萧君肴脸色一沉,紧紧凝着她。

    舒沄抬眸看着他,冷笑:“不是演戏又是什么?难不成还要让我觉得刚才王爷的所作所为都是真心吗?”

    她才不会信他。

    就算他是真心的,也不会再沉溺。

    萧君肴拧紧眉,想不明白,她为何要对自己如此冷漠,针对。

    对七弟说话,眼神都是那么温柔?

    看她眼中的冷漠和疏离,他心里一阵阵抽痛,静默片刻才道:“你好好休息。”说完,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人都走完后,舒沄身心疲惫的扶住桌子深深的叹息。

    君王府大门。

    萧廷彦从舒沄屋里出来没有去前厅直接离开王府,走到门口,花水傲追了出来,出声叫住:“七王爷。”

    萧廷彦闻言脚步一顿,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上了三王妃?”花水傲走到他的面前,抬眸直视着他。

    飞儿站在一旁,一双眼看着他们,静静站着,不语。

    萧廷彦眸色深深,看花水傲一眼,“她与本王在与三哥成婚之前就认识,当初本王向父皇求婚时,舒将军拒绝了,而父皇已经将她指给了三哥。”

    她与他有缘无分。

    花水傲闻言眼睛一转,似恍然一悟:“原来如此。”忽又想到了什么,又急切的追问:“那你了解三王妃吗?比如她的身世。”说到后面,语气有些沉重。

    “身世?”萧廷彦挑眉,似没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“对,关于她的身世。”

    “她是舒将军的女儿”

    “三王爷。”花水傲将萧廷彦的话打断,他目光掠过朝大门走出来的萧君肴,讪然一笑:“不必送了。”

    萧君然温润的脸上淡淡一笑:“本王知道花坊主喜欢美酒,美女,驿馆早就安排好了。”

    花水傲闻言哈哈哈笑道:“王爷真性情,知道水傲最爱什么东西。”

    萧廷彦回过头,看了眼萧君肴,面色不变,冷峻着一张脸,不顾还下着雨:“花坊主我们走吧!”

    “那三王爷,就此别过。”花水傲朝萧君肴拜别。

    萧君肴眉眼弯起,面带微笑。

    见他们坐着马车离开后,萧君肴负手而立的站在原地,眸色逐渐变得深邃起来,心里想着花水傲问七王爷的那一句话:那你了解三王妃吗?比如她的身世?

    因为这一句话,他敛起眉看着萧廷彦他们坐着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街道之上,久久回不了神。

    花水傲是故意说给他听到的吗?

    舒沄的身世?

    她的什么身世?

    “爷,马车准备好了?现在就动身吗?”高泳赶着一辆马车停在路边,见他一个人站在门外,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萧君肴闻言回过神来:“走吧!”正欲迈步下台阶要走,又停住了脚步,侧头看着高泳吩咐:“这次本王要出去一个月的时间,你就留下照顾好王妃,本王会尽快把事情处理赶回来。若冀侯爷哪里有消息,就带辰光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高泳明白的点头。

    交代一切后,他也安心了,只是忘了和她说一声,他要离开。

    正要上马车,他又抬头朝王府里头看了一眼,不知在看什么,最终还是上了马车离开。

    高泳站在门前远远地凝着那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人群中

    时间过得很快,转眼十天过去了。

    舒沄的身子也恢复得很好,而非语却因嘴上长新肉,总是叫痛,叫痒,但也过的惬意自在,没人过来找碴,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。

    夜也深了,非语睡到半夜怎么都睡不着,觉得嘴痛得厉害,又很痒,想去管家哪里拿一些药膏。

    起床她就朝管家住处走去,走到花园尽头处模糊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,她好奇的停下脚步,小心翼翼走到一棵大树下,远远只见两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围墙角下,不知悄然的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离的有些远,听的不是很清楚。

    她向前挪动了几步凑近一看,才发现竟然是管家,而他对面的人是坐在轮椅上的木苏婉。

    他们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?

    “你办事干净利落一点,舒沄的头发的事,派出去的追杀她们的杀手,上次沈三流的事就让爷猜疑到我身上来了。我希望这次你做的干净一点,在王爷回来之前,想办法让凤香媛肚子里的孩子滑掉,然后让人所有人都以为是舒沄因嫉妒她才下此毒手害她们母女的。”木苏婉坐在轮椅上,眼底闪烁着一抹凶狠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木苏婉睨了管家一眼,拿出一瓶红色玉瓶,“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,你拿着吧!”

    “谢谢,夫人。”管家伸手接过药瓶,赶紧将药丸倒出服下。

    “先回去吧!我自个儿想独自的待会儿。”见管家服下,朝疲惫的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管家拿着药服下后就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。

    看到这里,非语面色煞白,惊恐的不敢吱声,只觉得太可怕了,也想赶快转身离开,她要将一切告诉小姐。

    可刚转身,不知是太急了,还是害怕,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,发出了什么声音。

    骤然,身后一阵风拂来。

    “谁”

    一声厉吼,下一瞬非语后背就被挨了一掌,五脏六腑都像是震碎了一样,她身子被震飞出去,一口血吐出,整个人狠狠甩撞在围墙上再掉下来摔在地面上。

    她喘着沉重的呼吸蠕动着身子抬起头时,脸色骤变,瞳孔微睁,只见木苏婉不知何时已经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。

    非语瞠目结舌,不可置信的瞪着她,在漆黑的夜都可以看清她脸上那一抹杀气,让人心惊胆寒。

    她不是残废吗?

    她不是走不了路吗?

    为何她现在能走路了?难道是自己眼花了。

    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,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,听到的一切。

    “啊”突然,木苏婉身影一闪,尖锐的手指如利爪一般凌厉地从非语的胸前穿插而过,直接穿透她的身体,她嘴中溢出鲜红的血,如瀑布一样:“木木.夫人”

    非语痛的瞳孔微睁,面部扭曲,惨白。

    她再笨,在此时,也明白了。

    原来小姐成婚前夜的头发莫名没了,上次她被沈三流**的事,是她一手安排的,还有离开王府那些杀手,害小姐腹中的孩子,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暗中谋划的。

    她的腿根本没事,是她装的

    她好可怕………

    咳……

    胸前那空洞,碎裂的痛,蔓延着全身,非语咳嗽就会咳出很多血。

    看着非语惊慌失措,痛苦的眼睛,木苏婉眼神冰冷的睨着她,声音阴狠,“别怪我狠心,要怪就怪你听到了不该听的,看到了不该看的,你安心的带着这些秘密去地狱吧!要不了多久,你家小姐就会下来陪你。”说罢,还残留在她胸口的手再次猛地深入,再次狠狠的抽出。

    鲜红的血染红了木苏婉的手,她的衣,顺着她的纤长的手指一滴滴掉在地面上,滴答滴答的回响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