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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时半会我们也没机会打了，你先说说为什么要找个演员来打败你呗。”王二道。
白凛凛犹豫了下，双手放在嘴边，贴着他耳朵道：“我爷爷来怀虚了，要接我下山，说我学艺有成，可以回家一趟了。”
“于是呢？”
“我就找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败我啊，表明我学艺不精，还需要再练几年。”
“……”王二被白凛凛的脑回路惊呆了，“你被打败了和你是否学艺不精有必然联系么？”
“没有吗？”
“要看参考对象啊，如果一个比你大很多的人打败你了就能证明你学艺不精了？比如下面那个上窜下跳的张传奇，他可能比你多练了十多年，他就算打败你了能说明什么？”
“不能吗？”
“……你去跟你爷爷说，山下花花世界人心叵测，你一个无知少女难以生存，只能在青乘山苟活着。”
“我不是无……”
“你就是。”
白凛凛气呼呼的，瞪着王二。
王二叹了口气，问：“你爷爷为什么要你下山？你为什么不想下山？”
白凛凛说：“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让我下山，我觉得自己学艺不精啊，所以不想现在下山。”
“你就直接跟你爷爷说你不想下山啊。”
“不行的，我爷爷说一不二，他都亲自来青乘山接我了，哪能随便打发。”
王二笑了笑，心想你和赵清越比起来真是差远了，道：“你就说陆怀心说了，不练个一百年不准你下山，让你爷爷跟陆怀心要人去。”
“可师傅没这么说啊。”
“瞎编不会啊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可是……陆怀心真说过这话，我亲耳听见的……你当时在做饭，没听见。”
“真的？”
王二特真诚地点了点头，道：“真的。”
张传奇不愧是传奇，此时还活蹦乱跳着。
一百多个万剑堂弟子已经累得满头大汗。
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。
多久？
彼时夕阳西下，如今明月当空。
越来越多的万剑堂弟子跑过来围观了，墙头早已没有落脚之地。树上，不远处的楼顶都站满了人。
大胡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墙头，道：“现在真围观群众已经够多了，大家的戏杀青了。”
于是二十个多群演纷纷跳下墙头，从墙的另一边走了。
王二微微皱眉。
因为他看见那些群演看起来是一哄而散，离开的方向都不相同，可不多时后又纷纷聚到了大胡子身边，在远处的一个墙角围成了一圈。
“走，我们去看看。”王二拉着白凛凛。
“我们不看看他们谁赢么？”
王二道：“事后打听一下就行。”
“哦。”白凛凛想起正事，“可是我们还没打呢？”
“打个屁啊，说了陆怀心都不准你下山了，我们还有什么必要打一场？要打会落剑峰了和你打。”
“哦。”
二人跳下墙头，王二向着大胡子那边摸了过去。
离得近了，王二拉着白凛凛蹲在一棵树后，隐藏了起来。
“我们这是在干什么？”
“我觉得他们有点不正常，群演结束戏份后还要开个会的？可是也没叫上我啊。”王二道。
不远处，二十多个人好像正在小声说着什么。
白凛凛感觉无聊，抱着天至不知道在聊些什么。
这时，大胡子突然四下张望，王二感觉压着白凛凛的头蹲得更低，探头出去，看见二十多个群演开始脱起衣服来。
这……拍同志片？
却见他们脱下外衣，里面竟然是黑衣夜行衣。
接着他们各自掏出黑色丝巾，蒙在了脸上。
大胡子再度四下张望一番，而后挥了挥手，越过一面院墙，其他人纷纷跟上。
王二陷入了沉思。
跟不上跟上去看看？
走在大街上被人拉进了剧组，拿错剧本，片场在万剑堂，雇主是白凛凛……如果说这一切完全是巧合，王二是不信的。
只怕自己早已掉进了某个坑里。
如今群演变黑衣人，肯定有猫腻，自己是视而不见就此脱离这滩浑水，还是揭开葫芦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药？
自己和这群群演一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过，浑水应该是脱不了了。
那便看个究竟。
王二看了眼身旁的白凛凛，道：“你先回去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我还有事。”
“那我等你一起吧。”
王二虽然觉得白凛凛会拖自己后腿，不过她倒是一个优秀的打手，于是道：“也行，不过你要跟紧我，不要发出声响。”
“我们是去做贼么？”
王二想了想，说：“你就当我们是去做贼，所以不要让人发现你。”
“哦。”
王二和白凛凛翻过院墙，没太费劲，便发现了那一群黑衣人的踪迹。
也不知道是他们太小心翼翼，行动得过于缓慢，还是在等王二。
王二带着白凛凛摸过去的途中也稍稍乔装了一下。
他本就是一身黑衣，撕下一片衣角蒙在脸上简直是方便至极。
白凛凛弄清楚了王二的意思，从储物戒指里翻出一身黑色衣服套在外面，然后也蒙住了脸。
“意外的有些兴奋呢。”她小声道。
“又不是偷情，兴奋什么。”
白凛凛嘿嘿傻笑，突然递给王二一个吊坠。
“什么东西？定情信物？我说了我们不是来偷情的……”王二结果那吊坠，在月光下看了看，虽然觉得小巧好看，作工精细，但确实不知道白凛凛唱的是哪一出。
“什么偷情啊……”白凛凛气急，“我们不是做贼么？这个东西可以藏匿气息，浩然气境界之下的人几乎是发现不了我们的哦。”
“这么厉害？”王二摸了摸吊坠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觉得触感玄妙无比。
“还好啦，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儿。”白凛凛自己也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吊坠，塞进了胸口。
王二也将吊坠塞进胸口，道：“这东西怎么使用？放在身上就行了？”
“嗯。”
一群人在前面偷偷摸摸地绕过各种戒备，两个人跟在后面保持着一个默契的距离。
过了一阵，王二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，远远看到一处灯火通明，一堵墙上站满了人。
这不是他们离开时的那个巷子么？
原来这群黑衣人绕了半天绕回了原地。
不对，是绕到了墙的另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