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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盘棋
“咱们都很幼稚。他贪图永寿，最后身陷囹圄无法逃脱，只有一道凄惨的影子在外晃荡。我是一个老瞎子，只为赌一口气。而你呢？”公羊蟾凄然笑道：“为了一个狂得没边的兔崽子，心力交瘁，最后弄得晚节不保，毁了一世英名！”
“我是战神！”蚩土固执地说道：“我的后代也必须是战神！”
“呵呵，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？”
“哎，原以为你会放过我，是我太天真了。”蚩土摇头说道：“老大这次玩真的！他已经杀了十余万人，肯定会杀我孙儿，我该怎么办？”
“你知道怎么办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他只是一个影子。只要你铁心想保蚩尤，东区有谁能打得过你？”
“他若是动用太古兵符怎么办？”
“呵呵。”公羊蟾微微一笑，道：“你也有太古兵符，为什么会怕他？”
“那样的话，东区不就完了？”
“这就看你了。”公羊蟾说道：“蚩尤重要，还是东区重要？如果你想赢得漂亮一点，就把你的太古兵符给我，我帮你对付他。”
“你休想！”蚩土站起来，道：“你此时在哪？”
“正和他下棋。”
“帮我告诉他，蚩尤是我的一切。在我蚩家，只有一种死法，战死！蚩尤不会坐以待毙，我也不会！”蚩土斩钉截铁地说道：“洪氏铁律是铁，我的原则也铁！大家各退一步，他还是我最敬佩的大哥，如果苦苦相逼，下场就是玉石共焚！”
话毕，蚩土愤然离开。
蚩土刚走出门槛，公羊蟾紧闭、凹陷的双目，就诡异地睁开，露出一双血紫的、没有瞳孔的恐怖眼球，并森寒地诡笑道：“沙沙，两个顽固的东西，相互撕咬吧！”
………
乌云密布在洪都一城上空，一条条银色闪电奔腾的云层中。
天色阴沉黯淡，可是雨却迟迟下不来。
由于洪霸天是巨人，故而他的宫殿特别宏伟大气。
高大且肃穆的大殿里，伫立着一根根修长的紫金油灯，还摆着一盘特别大的棋局。
拿着木瘤拐杖的、戴着羊角头盔、穿着紫色锦袍的公羊蟾坐在棋局南，只是一道巨大黑影的洪霸天坐在棋局北。任凭殿外空旷的广场上罡风呼啸，殿内紫金油灯摇曳不止，他们却如巉岩一样坐棋局前一动不动。
这场对弈持续了一百多年，到现在还没下完。不过，最近公羊蟾下了一招好棋，把洪霸天逼入死角了。
“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。”突然，洪霸天开口说道：“以前你只玩阳谋，现在你玩起了阴谋。”
“没办法，我不想在一盘棋上耗费几百年时间。”公羊蟾说道。
“你太狠了，也太令我失望了。”洪霸天摇头说道：“老三这次会被活活玩死。”
“呵呵，可是你却着实令人惊喜，只剩下一道影子，竟然还有这么大的魄力！”公羊蟾啧啧称赞道：“真是太让人敬佩了。为了一条律文，砍了十余万颗脑袋，你才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屠夫。霸主的雄风也重振了，洪氏铁律也维护了，你也该收手了吧？”
“我的刀既然已经出鞘，就必须杀得彻底。”
“在你眼中，我早已不是你二弟，但老三依然与你情同手足，我们斗成这样，他还在暗暗帮助你。他跟随了你上千年，你真忍心将屠刀举向他？”
“我可以为老三破例一回，但蚩尤必须杀。”
“老三说了，蚩尤是他的一切，杀蚩尤就等于杀他。”公羊蟾幽然地看着洪霸天的巨影。他的瞳孔横着的，和山羊眼睛一样。漆黑眼球，黄色瞳孔，显得异常诡异。
“把局搞成这样，对你有什么好？我和老三斗得你死我亡，你就能夺得霸主之位了？”洪霸天愤怒地说道：“你一点好处都捞不到，最后东区会分崩离析，被其他霸主瓜分掉！”
“你是仁慈的屠夫，你不会挑起全面战争。”公羊蟾说道：“你只会非常难受！一边是你一生坚持的原则，一边是你的手足兄弟，这步棋怎么走，你都会痛不欲生。而且，我保证往后去的每一步，你都会走得非常痛苦，最终输掉整盘棋。”
“让老夫痛苦，就是你最大的乐趣？”洪霸天沉怒地问道。
“不错！”公羊蟾威胁道：“如果不想这么痛苦，就早点把太古兵符交出来，让我登上霸主之位！”
“还是那句话：你不配！”洪霸天指着身后巨大的霸主宝座，道：“当真正霸主出现，我会立即交出太古兵符。但是那人绝不是你，让你登上霸主之位，就是东区最大的灾难！”
洪霸天以为公羊蟾会像往日一样，听到“你不配”三个字就气得抓狂。
结果，公羊蟾却很平静，只是抬起苍老的手指，指着巨殿的穹顶，道：“让你听听老三的原话。”
“嗡！”一点淡紫色灵芒，陡然从公羊蟾指尖射入穹顶，随后蚩土的声音犹如雷鸣般，反复回荡在肃穆的巨殿中。
“帮我告诉他，蚩尤是我的一切。在我蚩家，只有一种死法，战死！蚩尤不会坐以待毙，我也不会！洪氏铁律是铁，我的原则也铁！大家各退一步，他还是我最敬佩的大哥，如果苦苦相逼，下场就是玉石共焚！”
洪霸天越听越气，最后怒不可遏，暴吼道：“混账！”
随着他的咆哮声响起，特大的棋盘直接被音爆声掀飞，黑白棋子散的到处都是。其中有数颗棋子直接从公羊蟾身体穿过。以此便能看出来，他只是一道虚幻的假影。
“和老子玉石共焚？”洪霸天的巨影气得直抓狂，可是他却无可奈何。
“我比较偏向于老三。”公羊蟾幽然地说道：“他守着是一个活生生的孙儿，你守着的却是一条虚幻的空文。”
“放屁！如果没有律法约束众生，天下早乱了！到时死的岂止一两个？”洪霸天同样斩钉截铁地怒喝道：“洪氏铁律必须遵守！我可以免除老三不死，但他的孙子一定得死！”
“既然如此，这盘棋怕是马上就结束了。”公羊蟾抬起一挥，翻飞的棋盘与散乱的棋子瞬间恢复原位：“呵呵，等我登上霸主之位，第一件事就是废了洪氏律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