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6章 “好意”关心1

紫夜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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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以,当黎序之瞄到了乃是七皇子的侧妃卫卿青说这句话时,心中大悟。

    今天的事情,乃是七皇子夫妻几个合伙给宛儿设下的局,为的就是让宛儿入套。

    既然是如此,黎序之干脆大大咧咧地将夏池洛离席的原因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被黎序之那么一点,七皇妃的脸上有过一丝慌张。

    七皇妃连忙上前跪道:

    “回父皇的话,儿臣刚才的确是离过席,也遇见了长平公主。长平公主问过儿臣,可是身子不舒,儿臣答不是。后来,儿臣就跟长平公主分开了。”

    本来,七皇妃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这件事情。

    夏池洛跟着自己离开,七皇妃自然知道。

    更别提,在回来的时候,她可是跟夏池洛打了一个照面的。

    既然黎序之是知道夏池洛为何会离开的。

    若是她否定,黎序之绝对会问出第二个问题来。

    与其如此,使得自己招架不住,七皇妃灵机一动,干脆承认了一下。

    听到七皇妃的回答,七皇子满意得不行。

    七皇妃唯有如此回答,才能堵得住黎序之的嘴。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黎序之笑了笑:

    “长平公主倒是关心七皇妃,七皇妃似乎并不怎么在意长平公主啊。”

    黎序之冷冷地看着七皇妃:

    “长平公主瞧见七皇妃似有不适,便担心尾随。七皇妃回来落座了,甚至连长平公主并没有回来都不过问一声。七皇妃是知道,长平公主一定还没有回来,还是七皇妃并不关心长平公主,便连看都没有看长平公主的位置看一眼?”

    黎序之这话一出,听在众人的耳里,滋味如何,唯有当事人自己知道。

    不管怎么样,长平公主那是跟着七皇妃出去的。

    可最后回来的只有七皇妃一人,这的确是不怎么说得过去。

    更别提,七皇妃可是自己也都承认了,她的确与长平公主见过。

    “本来是要问的,可是没有寻到机会。”

    旁人目光的转变,自然逃不过七皇妃的眼睛。

    七皇妃有些着急,便驳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为何会没有机会?”

    黎序之反质问起了七皇妃。

    七皇妃怒,黎序之以前怎么也是七皇子的属下,不过是个奴才。

    一朝当了驸马,还真的忘记自己以前奴才的身份了。

    想到曾经的奴才,如今如此趾高气昂地质问自己,七皇妃心中很是不乐意。

    只是,与此同时,七皇妃心里亦有害怕。

    因为宜香还没有回来!

    想到宜香,七皇妃眸光一闪,连忙答道:

    “回父皇的话,儿臣身边的丫鬟身子忽然不适。儿臣怕她坏了今天的喜气,便命她先行回去了。儿臣与黎驸马之间,乃是男女有别,故而才没有派人问的。”

    七皇妃担心黎序之会把宜香挑出来说事儿,干脆直接把宜香给摘出来了。

    听了七皇妃的话,黎序之冷笑一下。

    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,才会被七皇子选中,成了七皇妃。

    “七皇妃的意思是,太子府里的婢女用不得?”

    黎序之十分犀利地问了一句:

    “不过是寻问一句的普通话而已,随便让个丫鬟传便可,哪里需要七皇妃的贴身丫鬟。还是七皇妃信不过太子府里的丫鬟?”

    七皇子与太子之间的对立,朝中上下谁人不知。

    可是,谁也不会像黎序之这般,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两人的矛盾点了出来。

    当然,若是七皇妃回答是,那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。

    七皇妃听了黎序之的话,脸色一白,依旧不是回答黎序之,而跪着面向皇上:

    “回父皇的话,是儿臣一时想佐了,想着长平公主很快回来,便不再麻烦别人了。这才有了黎驸马一问。”

    七皇妃知道,自己这个回答显得有些小家子气。

    但是,只要在皇上的面前把事情说清楚了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在七皇妃跟黎序之的一来一往中,太子的脸色越发难看了。

    很明显,老七跟夏池洛斗了起来。

    可是,他儿子却成了牺牲品!

    他不知道今天的事情,是由老七还是夏池洛挑的头。

    不过,若是他儿子有什么事情的话,不管是老七还是夏池洛,他一个都不会放过!

    “奴、奴婢有话要说。”

    这个时候,太子府里的一个丫鬟,唯唯诺诺地站了出来,目光闪闪地看着皇上。

    “上前回话。”

    皇上的脸色同样不好看。

    儿子之间的争斗,现在显然已经波及到了孙子辈。

    这让皇上的心情,怎么可能好得起来。

    好好的一场喜宴,就这么被破坏了。

    太后的眼里亦是不满,不过,这便是皇家的悲伤,永远都充满着争斗。

    “回皇上的话,奴婢似乎在府里鲤鱼湖边曾看到长平公主。”

    那丫鬟一直低着头,不敢看皇上一眼。

    在旁人的眼里,丫鬟这反应,那是因为畏惧天颜。

    可是看在黎序之的眼里,这个丫鬟十分有问题,怎么看怎么心虚。

    “还不派人去找!”

    一有了线索,皇上马上命人去找。

    “儿臣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有了儿子的线索,太子怎么可能还坐得住。

    太子自然是想在第一时间,确定儿子平安与否。

    太子去瞧了,黎序之又岂能坐得住。

    两人带着侍卫,齐齐赶到了鲤鱼湖边。

    在鲤鱼湖上,正飘着一只红通通,婴孩儿的虎头鞋,而在湖边上,却有一条白色的丝绢儿。

    一看到那虎头鞋,奶娘整个人身上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净了一般,瘫住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那,那是小主子的鞋子!”

    一下子,奶娘泪如雨下。

    小主子真的出事儿了,小主子真的出事儿了!

    那他们全家,还会有命吗?!

    “这个是……”

    太子死死拽紧了自己的拳头,手背上,青筋根根曝起。

    “本宫不相信,给本宫捞!”

    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是个短命鬼,才来到这世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,便没了。

    “把那丝绢给本宫拿来!”

    太子恶狠狠地盯上了那丝绢儿,再次踹了那奶娘三脚。

    奶娘被太子踹得吐血,直接晕死过去。

    无论周天尧是生是死,是奶娘弄丢的周天尧,这奶娘必不得善终。

    当旁人要拿上夏池洛的丝绢儿时,黎序之心中自然不喜。

    黎序之当下自己上前,将丝绢儿捡了起来:

    “这丝绢儿乃是长平公主今天所带之物。”

    自己娘子的贴身之物,黎序之自然是不会让旁的男人碰。

    “黎序之,既然你认出这是夏池洛的东西,你还有何话要说!”

    一想到自己白白胖胖的儿子可能惨糟毒手,太子便恨得不行。

    已经被恨意所蒙蔽眼睛的太子,自然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想,今天的事情,怎么就有那么的刚好。

    “长平公主来太子府吃酒,长平公主的东西留在太子府里,有什么问题吗?而且,现在不该是太子给我一个交待吗?!”

    黎序之怎么可能被太子吓到。

    夏池洛现在在哪儿,黎序之并不知道。

    问题是,夏池洛可是在太子府失踪的。

    作为主人的太子,更应该对夏池洛的失踪付责任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太子怒视黎序之,一双凶红的眼睛,如同恶兽一般瞪着黎序之。

    就太子那样子,旁人丝毫不怀疑,只要太子再被触怒一点,就会恶虎扑狼般,将黎驸马拿下。

    眼看着,太子跟黎驸马之间形势越来越迫人,一触即发。

    尾随两人而来的侍卫们,齐齐流下冷汗,吞了吞干渴的喉咙。

    每个人都在掂量着,万一太子跟黎驸马打起来了,自己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“驸马,我在这儿……”

    就在黎序之与太子之间的情况,恶劣到不行的时候,夏池洛娇软的声音,顿时像是在寒风之间,注入了一道暖流。

    侍卫们齐齐松了一口气,至少,太子跟黎驸马应该不会再打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宛儿!”

    一听到夏池洛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,黎序之的这一颗心才算是完全放下来。

    今天这个局已经十分明显了。

    黎序之虽然相信夏池洛的聪慧,却也忍不住担心夏池洛会会发生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在湖边的时候,只看到周天尧的虎头鞋及夏池洛的丝绢儿时,黎序之便在猜,夏池洛没事儿。

    如果当真被七皇子计成的话。

    制造的最好的一幕,绝对不是周天尧的虎头鞋飘浮在湖上,该是周天尧的尸体才是!

    自然的,只留一块夏池洛的丝绢儿,有时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。

    夏池洛从一花丛后走了出来,怀里抱着睡得依旧香甜不已的周天尧。

    夏池洛对着黎序之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,然后走到了太子的面前。

    夏池洛亲手将怀里的周天尧,交到了太子的手里:

    “太子,这可是你的亲生子,可要‘抱牢’了。”

    夏池洛意有所指地强调着“抱牢”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“要不然的话,下次可就不是你儿子的鞋子掉湖里,而是你儿子掉湖里了。”

    夏池洛说的话十分不客气,甚至可以说是在诅咒周天尧。

    听了夏池洛的话,太子才因抱到失而复得的儿子展开的笑脸顿时变黑。

    “夏池洛,别以为本宫不敢收拾了你!”

    太子一听夏池洛的话,当下以为,夏池洛在威胁自己。

    今天只是惊吓,下一次,若是夏池洛再出手,那周天尧必然没命。

    “太子恩将仇报我也不奇怪,你收拾了我没关系,可你放过了害你儿子的人,当心到时候你儿子还是要被人给收拾了。”

    夏池洛冷然回答道。

    是敌是友都还没有弄清楚,就乱发脾气。

    不过也由此可看出,太子当真是紧张周天尧这个儿子。

    “太子现在最好将花丛后面那个丫鬟搬出来为妙,想必,父皇现在还担心着呢。难不成,你不想知道事情的**?”

    “来人啊!”

    太子只说了三个字,自然有侍卫识趣儿地去花丛后面。

    果然,花丛后的地上,躺着一个容貌不错的丫鬟。

    侍卫将那丫鬟抬了出来,太子看了一眼,觉得颇为眼熟。

    “怎么,觉得挺眼熟的?”

    夏池洛自然是读懂了太子眼里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她可是七皇**身边的第一丫鬟,似乎叫宜香。”

    虽说,宜香只是一个奴才,今天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害自己,多数是听命于主子。

    可是,宜香到底是想害她性命。

    再加上,宜香对自己的恨。

    夏池洛是绝对不可能去同情宜香,为宜香开罪的。

    太子一听是七皇妃身边的丫鬟,当下,那颗心就偏向了夏池洛这边。

    谁让就在刚才七皇妃那么恳恳切切地说,她的丫鬟身子不适,已经提前回去了。

    回去了?回哪儿去,回的是太子府!

    太子再联想夏池洛的话,加上刚才黎序之与七皇妃之间的针锋相对,另一个猜测便在太子的心中产生。

    “来人啊,把这个丫鬟压到皇上的面前去!”

    太子已经回过神来,很明显,今天老七是想一箭双雕。

    老七要让他以为,尧儿是死于夏池洛之手。

    便是为了帮尧儿报仇,他也一定会狠狠对付夏池洛。

    夏池洛为了自保,再面对他的时候,还能冷眼旁观吗?

    不,夏池洛不但不会再以中立的态度,反而会为了保命,致力于对付他。

    到时候,他跟夏池洛斗得你死我活,老七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!

    “是,太子。”

    很快,这一行离开的人,又回到了宴席之中。

    “太子,尧儿找到了没有?!”

    醒过来的朱婷丝怎么也不肯回房间休息,非要留在原地,等一个答案不可。

    朱婷丝一看到太子回来了,便冲到了太子的面前,问周天尧的下落。

    太子一展怀,露出了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周天尧。

    朱婷丝一把将周天尧从太子的怀里抱过来,紧紧地抱住。

    因为朱婷丝抱得太用力了,反而勒得周天尧难受,便“哇哇”大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只不过,周天尧此时的哭闹,在众人的耳里如同天籁一般动听。

    太子之子没有意外,活得好好的。

    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,若是周天尧死了,那么京都城里很快就会有一不可避免的血雨腥风。

    “菩萨保佑,菩萨保佑。”

    朱婷丝之母看到周天尧平平安安回来,一直喊菩萨保佑。

    接着,又连忙说,周天尧乃是托了皇帝这位祖父的福,所以才能平平安安的。

    皇上可没有心思听朱婷丝之母拍的马屁,而是比较关心,周天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。

    “回父皇的话,尧儿被长平抱着,不过,在场的还有这个丫鬟!”

    太子一脚就把宜香给踹了出来,踹到众人的面前。

    旁的人没什么反应,可是七皇妃一看到那丫鬟,脸一下子变白了。

    “长平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?”

    皇上听到夏池洛果然也身陷其中,便直接问向了夏池洛。

    夏池洛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转身,望向了七皇妃。

    七皇妃一接触到夏池洛的目光,身子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,然后咬着牙迎向了夏池洛。

    当时,夏池洛才要转身离开便被宜香给迷倒了。

    之前,七皇妃还说自己与夏池洛碰过面。

    若是这个时候被问起,夏池洛所说的口供绝对与她的无法一致。

    想到此,七皇妃是心乱如麻,不敢随意开口,唯有随机应变,看夏池洛怎么说,自己再作解释。

    七皇子的想法差不多,以不便应万变,沉默是金。

    看到七皇子夫妻俩的反应,夏池洛的眼里露出了一抹杀意!

    也好,反正连思诚他们已经找到了,七皇子跟七皇妃的好日子,也是时候到头儿了!

    当七皇子看到夏池洛眼里的那一抹凶光时,心中惊讶不已,且不知怎么的,身如置千年寒潭之中,冰冷彻骨,身上的每一丝暖意都被抽走了。

    七皇子曾数次算计过夏池洛,便是夏池洛生气,都不曾用这样嗜血的目光看过他。

    七皇子一下子便觉得,自己今天这事儿似乎做错了。

    打狼不死,反被狼咬。

    这句话,七皇子听过也会说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次,他却没有做好!

    夏池洛如此秀毓的女子,他不该设计其入局,他应该直接取了夏池洛的性命,才是最保险的方法!

    只可惜,关于这一点,七皇子悟得太晚了。

    今番七皇子失败,夏池洛却决定让七皇子一蹶不振,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!

    用眼神对七皇子夫妻俩折磨一番后,夏池洛才面向皇上答道:

    “回父皇的话,儿臣无意走到太子府的鲤鱼湖边,便看到一奴婢怀里抱着天尧。只是这婢子的身子似乎不怎么好,手有些发软,儿臣便将天尧接了过来。儿臣才将天尧抱在怀里,那婢子便晕了过去。当时,因为一时意外,天尧的鞋子掉湖里了,儿臣抢救不及,倒将自己的绢子落在湖边。太子寻来,差点没闹出误会来。”

    夏池洛是绝对不会放过七皇子的,可是这实话,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说的。

    她想入宫,向皇上告状,随时都可以。

    但是她当着众文武百官的面前,说七皇子与太子如此兄弟阋墙,甚至拿才出生满月的周天尧做伐子斗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