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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”谢静雯点了点头，然后咬着嘴唇说道，“我二十六岁结婚，二十八岁离婚，后来就一直单身。”
“为什么时间这么短？”方子明皱着眉头问道。
“这个……也很重要吗？”谢静雯瞟了他一眼道。
“你可能误会聚了，其实我想要问的是另一个问题，”方子明解释道，“你们婚后的性生活和谐吗？”
“不和谐，”谢静雯想也不想就回答道，“但是我们离婚跟性生活没有关系。”
“那我再问一个很隐私的问题，”方子明搔了搔头道，“你有婚外情吗？”
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？”谢静雯忽然脸色苍白，冲着他大声喝道，“你以为我是坐台的小姐啊，离了男人就不能过活？”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”方子明忙苦着脸解释道，“我问这个问题，并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，但是有关性方面的问题，我必须了解清楚，才能对你的病因做出准确的判断。”
“对不起，刚才是我态度不好，”谢静雯瞟了他一眼，反过来给他道歉道，“只是我确实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，所以我受不了别人对我的怀疑。”
“但是做为一个正常的女人，在你这个年龄阶段，应该有正常的需求啊？”方子明虽然不想再问这方面的问题，但他又不得不问，因为性压抑也是导致乳腺癌的诱因。
“不错，做为一个年轻女人，我确实有正常的需求，但是你是医生，应该知道这种需求是可以转移的，”谢静雯盯着他说道，“你应该看得出来，我是一个比较傲气的女人，所以当我没有合适的性伴侣时，我就将这种需求转移到工作上了。”
“这怎么能行呢？”方子明大惊道，“人伦之道乃是天地常理，阴阳通调才不会有偏亢之弊，你怎么能强行压制自己的欲望呢？”
“这话我不能苟同，”谢静雯摇头道，“如此说来，那些单身贵族难道都会短命不成？还有那些当和尚，做尼姑的，我怎么没听说他们得乳腺癌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方子明被她的话弄成哭笑不得，只好勉强道，“其实我也只是就医学常理而言，或许多有偏颇之处吧？”
“你倒是挺谦虚的，”谢静雯叹了口气道，“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样可能不妥，因为我毕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，而不是性冷淡，可是我这样做，也是身不由己啊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？”方子明不解地问道。
“我实话告诉你吧，”谢静雯沉思了片刻，然后象是下定了决心一样，“我是淮阳市财政局预算处的处长。”
“噢，”方子明随口应了一声，然后好奇地问道，“预算处是干什么的？这与你刚才说的身不由己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你连财政局的预算处都不知道？”谢静雯不由大为扫兴，她原本以为亮出自己的字号，方子明会多少有些惊诧的表情，可是她哪能想到，方子明压根儿就是个官盲，对这些职能部门的编制那是一窍不通。
“这个……”方子明一脸惭愧地说道，“实在不好意思，我很少跟政府部门打交道的。”
“那我告诉你吧，”谢静雯一脸无奈地说道，“预算处负责全市的财政收支预算，简单些说，就是全市的政府职能部门，企事业单位，以及下辖的县区，它们一年能获得多少财政经费和项目拨款，这个计划是我们制订的。”
“啊？”方子明这下真的有些吃惊了，“那你的权力岂不是很大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吧，”谢静雯终于获得了预期的效果，于是她有些得意地说道，“即使是全市各部门的头头，见了我们也不敢摆谱，下面的县区领导，那就更不用说了。”
“你年纪还这么轻，就有这么大的权力，真是很了不起。”方子明有些羡慕地说道。
“唉，转眼就要成昨日黄花了，还有什么好说的？”谢静雯凄然道。
“为什么？”方子明吃惊地问道。
“只要我得病的消息一传出去，我的前途基本上就完蛋了，”谢静雯苦笑道，“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什么想头？”
“可是你这个病并没有到不可医治的地步啊？”方子明忙说道。
“即使暂时能治，复发的可能性也很大，”谢静雯有些心酸地说道，“所以即使上面暂时不动我这个职务，我要想再进步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方子明顿时无语了，即使他是个官盲，也知道谢静雯说的是实话。
“得了这个病，不管怎么治，我的形象都没了，”谢静雯凄然道，“一个女人，没有完整的家庭，身体垮了，事业也垮了，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？还不如干脆死掉算了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想？”方子明骇然道，“即使真的当官没前途了，凭着你的聪明才智，还可以做其它的事啊，怎么能轻易就想到死呢？”
“我就是那种死心眼的女人，”谢静雯咬了咬嘴唇道，“别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，可是我不一样，如果活着，我就要活得精彩，否则我宁愿提前结束我的生命。”
“这些以后再说，”方子明看着她一脸决绝的神色，知道她的思维已经走入了死胡同，所以现在不宜跟她讨论这个问题，于是他马上转移话题道，“我还是先给你诊断一下吧。”
“怎么诊断法？”谢静雯含着一丝羞意问道，“我，我要脱衣服吗？”
“衣服肯定是要脱的，”方子明正色道，“对于这种肿瘤性质的病，只有通过触摸才能感知它的形状、大小、位置、软坚、寒热等特征，而这些都是研究病因和进行治疗的关键因素，不过现在还不用脱衣服，我先给你切切脉吧！”
说完走到谢静雯的身边，让她把手放在茶几上，然后拿了一个靠枕垫在她的手腕下面，这才伸手为她号脉，其实现代治疗癌症，都是运用仪器扫描或穿刺取样来进行确诊，然后是千篇一律的外科手术，或者是进行放疗化疗，没有人再理会病人的脉象如何。
但是方子明自从接触了中医的阴阳、寒热、虚实等理论之后，就觉得这中间大有玄机，所以他认为，即使同样是癌症，但是致病的机理可能会大不一样，对身体造成的危害，也有细微的差别，所以按照中医理论，必须辨证治疗。
而且他有一种预感：现代治疗癌症之所以不能根治，就是因为没有找到癌细胞产生的根源，所以病人体内的癌细胞虽然暂时消灭了，但是产生癌细胞的环境还在，因此不管你切割也好、放疗化疗也好，都只能治标，而不能治本，癌细胞随时都会死灰复燃。
这是他上次给段正雄治病后得到的经验，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段正雄体内的病根也和癌症差不多，虽然它不会转移，也不会蔓延，但是它的顽固性却和癌细胞有异曲同工之处，而方子明最后给他治愈的关键就在于剪断了寒气的根源。
现在方子明通过阅读多部癌症研究方面的专著，他对癌症已经有了自己的认识：癌症病人发病时，病灶虽然首先只出现在某一处，但是它的病根却在于身体内环境的失衡，也就是说，看得见的病灶是身体出现异常的部位，但真正的病灶却是患者全身。
这个立论是有根据，因为任何一个癌症病人到了晚期之后，癌细胞都会向全身扩散，这就说明癌症患者病变部位是全身，而不是某个特定的部位，只是在患病的初期，全身症状没有表现出来，而是在比较脆弱的部位首先表现出来。
当然这些想法还有待他通过实践来验证，所以他现在给谢静雯进行脉诊，那是相当认真的，半晌之后，他慢慢地把手缩回来，然后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，谢静雯的脉象乍一摸起来似乎很正常，但是过了四十数之后，忽现紧涩弦急之象。
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，这种细微的变化并不是在每一次脉息中出现，而是三五至甚至七八至之间，才会偶一为之，如果切脉者不仔细体察，就极容易被忽略，但是这种情况在古今的脉学著作中没有相似的脉象可以比照，所以这种脉象所代表的病因机理，还需要他自己慢慢研究。
另外，他在内气的辅助之下，发现谢静雯的左右三部脉在应手之时，都略显僵直之象，缺少正常脉的柔和之态，如果从解剖学的角度来阐释的话，就是因为血管壁发生病变之后，血管壁的弹性降低造成的。
所以方子明在切过脉之后就在想，这个病象是谢静雯特有的呢？还是所有癌症患者都会出现的病象？更重要的是，他必须搞清楚这种病象是怎么产生的，对血液的循环有什么影响，还有就是，既然血管壁发生了病变，那么血管中的血液呢？
“情况怎么样？是不是很糟糕？”谢静雯见他切脉以后一直凝神思索，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，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你不用担心，”方子明安慰她道，“你虽然患了这个病，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，你的身体对疾病的抵抗能力非常强，所以现在还处于正邪交争的阶段，只要你的心态比较好，就能控制病情的蔓延。”
“是真的么？你不会骗我吧？”谢静雯眼里透出一丝惊喜之色，但又觉得很不踏实。
“我有必要骗你吗？”方子明淡淡一笑道，“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，患者的心情可以左右病情的发展，对于重大疾病尤其如此，所以我希望你对自己的身体负责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都听你的，”谢静雯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，“就当是自己没有生病一样。”
“你如果真能做到这一点，会对你的治疗大有帮助，”方子明望着她很严肃地说道，“接下来我必须察看一下你的病灶。”
“就在这里么？”谢静雯脸上一红，用手捏着衣角低声问道。
“你去里面的床上躺着吧，”方子明指了指里间的大床说道，“然后把上身的外衣脱掉，内衣就不用脱了。”
如果是以前，他必然会以诊病为借口，让她把上衣全部脱掉，一睹她上身的全貌，可是现在他对这种行为已经不屑为了，一来是他自己也觉得这种行为太下作了些，二来是他御女无数，对于各种美胸已经见得多了，所以不再那么眼馋。
谢静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，然后起身进了内间，当他看见方子明的那张大床时，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道：“你怎么弄这么大张床？”
“方便练功，”方子明一本正经地说道，“这里其实也是我的练功房。”
“噢。”谢静雯点了点头，也没有再问，而是背对着方子明开始脱衣服。
当她脱得只剩紧身内衣时，便静静地躺在床上，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早就因羞涩而闭上了，方子明看了床上的谢静雯一眼，不由暗暗感叹道，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尤物，不但身材标致，而且胸形异常完美，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美胸，却患上了乳腺癌，难道果真是天妒红颜？
“虽然内衣不用脱，但我必须将你的内衣撩上去才能观察病情，所以请你原谅。”方子明一边掀起她的紧身内衣，一边解释道。
“现在你是医生，我是病人，你不用顾忌那些。”谢静雯咬着嘴唇低声说道。
看来懂道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，方子明暗暗称赞了一句，但是当他真的掀起谢静雯的内衣时，却发现她的肚皮上泛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，而且身上也似乎在微微颤抖，三十多岁的女人，而且还是结过婚的，怎么会这么敏感？他真的有些想不通。
“你很紧张么？”因为她的皮肤绷得很紧，方子明试着按压了一下她的胸部，感觉非常生硬，这样严重影响诊断的准确性，所以他皱着眉头问道。
“我，我不……不紧张。”谢静雯嘴里说着不紧张，但是说话时牙齿都叩得贼响。
“你要尽量放松一点，否则影响我的诊断。”方子明见她鸭子死了嘴还硬，于是笑着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