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六章 眼光很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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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只不过这老头眼光很刁,一般人入不了他的法眼,所以到现在为止,除了他原来在医科大学教书时带的研究生之外,能够得到他亲口承认的嫡传弟子确实没有几个,而且从前几年开始,他为了自重身份,已经不接受那些所谓的挂名弟子了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他今天一时兴起,居然把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收做了徒弟,这可是许多人都想不通的事情,就连首先提起这件事的副部长也觉有些意外,所以他望着崔老院士打趣道:“崔老,您已经多年没有收徒弟了,今天又破例收徒,我们可要讨杯喜酒喝呢。”

    “好,好,”崔老院士笑逐颜开地说道,“等我出院了就请客,今天在场的人一个都不能少,到时候还请各位赏脸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别人我不知道,但是我自己肯定是要到场的。”副部长笑着应道。

    “崔老的宴请,是我们盼也不盼到的事情,我们感谢都来不及呢,哪有不到场的道理?”屋内的几名专家也笑着捧场道。

    “崔老要宴请谁呢?”屋里的人正说得来劲,忽然听见有人在门口笑着接话道。

    方子明转头一看,只见孙副院长正满脸笑意走进来,而且跟他同时进来的还有一张熟面孔,那就是方子明以前认识的齐老院士,他一进门,便急步走到床前说道:“老伙计,听说你的身体出了问题,可把我吓了个半死。”

    “让你费心了,”崔老院士抓住他的手感慨地说道,“人老了就是不中用,这次如果不是运气够好,我们可能真的不能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缓过来了吧?”齐老院士忙扶着他的身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事了,完全没事了,”崔老院士笑道,“这还要多亏你们3301医院的专家精心治疗,以及我这位小徒弟的奇妙针法。”

    “小徒弟?”齐老院士在屋里扫了一眼,然后不解地问道,“难道小夏也赶过来了?那我怎么不知道?”

    “我的小徒弟在这里呢,”崔老院士拉着方子明得意地笑道,“现在小方才是我的小徒弟。”

    “啊?小方?”齐老院士吃了一惊道,“他什么时候又变成你的徒弟了?你们以前应该连面都没见过吧?”

    “这是崔老刚刚收下的,”副部长在一旁接口笑道,“所以我们刚才正在商议如何向崔老讨喜酒喝的事情呢。”

    “噢,原来是这样,”齐老院士点了点头,然后望着崔老院士打趣道,“想不到老伙计还是这么爱才如命,不过你的那些徒弟带的徒孙都比他大多了,你再给他们添个小师弟,难道就不怕他们面子上不好看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这么说呢?”崔老院士正色道,“俗话说,学无少长,达者为尊,如果他们那么想,还配做我的弟子吗?”

    “这倒也是,”齐老院士笑着岔开话题道,“那你准备什么摆酒呢?到时候也算我一份。”

    “那还能少得了你吗?”崔老院士笑道,“酒自然是要摆的,不过总得要出院以后了,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能喝上酒,都是你们自己说了算呢。”

    大家都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因为他现在住在3301医院,什么时候能出院,可不都是看屋里这些专家的水平了吗?于是叶时茗赶紧代表众人表态道:“我们一定会尽力让您早日康复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很放心,”崔老院士开玩笑道,“因为我老是在这里躺着,弄得你们也没有面子啊。”

    众人都被他这话逗乐了,这时孙副院长看了看时间,然后对崔老院士笑道:“崔老,今天的会快到点了,所以我得出去料理一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都去忙吧,”崔老院士转头望着副部长笑道,“我知道你也是大忙人,今天因为我的身体出毛病,不知又搁下了多少正经事。”

    “瞧您说的,”副部长忙笑道,“还有什么事比您的身体更重要呢?”

    “这话我爱听,”崔老院士乐呵呵地说道,“可是我要真的这样想,就是我老糊涂了,所以你还是跟小孙一起去忙吧,不然我心里就有些不安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吧,那我明天再过来看您。”副部长笑道,如果是以往,虽然崔老院士身份特殊,他来尽过礼之后,也就可以抽身了,可是今天因为多了一个方子明,所以就多留了片刻。

    大家可能觉得奇怪,他怎么会对方子明这么看重呢?这就是久历官场者的一种直觉,当然,他的这种直觉来自于孙副院长透露给他的那一丝信息:这个年轻人曾经救过凌老爷子的命,这个信息对于那些专家来说,只是觉得有些震撼,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医术太神奇了。

    可是对于副部长这种官场老狐狸来说,他从信息里提取的就不是这些东西了,因为他知道,人一辈子或许有很多东西都很重要,但是没有一样东西比生命更重要,所以这个年轻人既然救过凌老爷子的命,那么凌老爷子对他的感激之情,绝对是非同一般。

    这一点从崔老院士刚才的表现就能看出来,因为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,崔老院士只所以那么爽快地收方子明做徒弟,有七成以上是为了报达他的救命之恩,其次才是看他副部长的面子,至于方子明的水平如何,那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。

    象崔老院士这种书生出身的人,对救命恩人都能做到这一步,更何况是凌老爷子那种靠战场打拼出来的血性汉子?所以他只要稍稍动动脑子,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在老爷子眼里绝对很有份量,这就是他刚才努力同方子明拉近关系的原因。

    有人可能会怀疑,象他这种级别的人,既然能走到现在的位置,肯定有自己的派系和门庭,还用得着搞这么低级的曲线运动么?而且就算凌老爷子真的把方子明当孙子一样看,方子明也不一定能帮上他什么忙吧?

    这话当然是不错的,可是你别忘了,做官做到这个级别,上面也就只剩蓝天和白云了,而蓝天随着季节的变化,是必然要变幻的,所以在这种舞台上,最重要的技能就是跳活水船,哪条船跑得快、跑得稳你就坐哪条,不然你的官途就要在原地打转了。

    所以对于一个搞政治的人来说,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,也没有永远的敌人,只要风向一转,你就得赶紧调整自己拉拢的对象和打击的目标,那些为了一件小事就能赌一辈子膀胱气的人,是永远上不到高位的。

    当然,官场上的所谓拉拢和打击,那都是很含蓄的,如果你认为打击就是磨刀霍霍,拉拢就是笑颜承欢,那就太不专业了,尤其是转变派系时,如果你做得这么直接,不但会被自己人骂作背信弃义,而且会被对方怀疑是奸细。

    所以在这种时候,最重要的就是引线,或者叫作桥,熟悉桥牌的人应该知道,桥牌里有个很重要的术语也叫作桥,那就是把对家之间的牌联系起来的一个过渡张,所打桥牌一个重要的技法,就是在给自己做桥同时,想办法打断对方的桥。

    其实宦海沉浮,就跟打桥牌差不多,有时一个桥就能决定自己的胜负,所以那位副部长想跟方子明拉关系,也就是这个目的,虽然就方子明本身来说,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小棋子,但是如果用好了,他就是一座既好又不显眼的桥。

    当然,这都是久历宦海的人才有的心思,方子明哪里能想到,有人居然会对他这个平头小百姓下功夫?所以他现在对这位副部长虽然不怎么感兴趣,但也没觉得他讨厌,因为从整体上看,他还是挺随和的,比他以前见的那些小官牌气好多了。

    就连孙副院长也没想到,后来这一幕幕的大戏,都是因为他无意中透露的那个信息引起的,所以他出门时还望着方子明取笑道:“现在马上就要散会了,你是跟着他们直接回去呢?还是留下来照顾师父?”

    “我自然是留下来照顾他老人家了,”方子明尴尬地一笑道,“只是我得去跟我们单位的人说一下,免得他们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免了吧,”孙副院长笑道,“既然你愿意留下来,那边的事就交给我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他和副部长一起出去了,这边方子明却暗暗叫苦不迭,因为自从孙副院长他们出去以后,崔老院士就在细细打探他过去的情况,但是他的有些事情是连老婆都不能说的,更何况其他人?所以他当然只能半真半假地说。

    可是俗话说,姜是老的辣,象崔老院士阅历这么丰富的人,岂是那么好哄的?有时明明是一件真事,可是只要你的情节说走了样,他都听出来,更何况是假话?所以他只能强打精神,尽量将自己的话编圆。

    因此这一场对话下来,他觉得比治病还累,所以当双方的话题告一段落后,他马上对崔老院士笑道:“师父,刚才聊了这么久,我看您也有些累了,您还是先养养神,我顺便给您按摩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嗯,那好吧,”崔老院士笑道,“一般说来,针炙和按摩是不分家的,既然你的针法很好,想来按摩的水平也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水平倒是说不上,”方子明笑道,“只不过我因为我练过武功,所以运指时力道比普通人把握得好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很好,”崔老院士闭着眼睛说道,“其实我一直就在研究一个论题,以后或许能从你身上得到一些实证。”

    “您在研究什么论题呢?”方子明一边给他按摩,一边好奇地问道,“为什么能在我身上得到实证?”

    “我一直认为,古代的那些名医,他们给人治病时,除了会医术之外,可能还练过内功之类的辅助功夫,”崔老院士很认真地说道,“可是后来这些功夫都失传了,所以现代中医在理论上虽然很完善,但在临床上却总是不尽如人意。”

    “那您现在研究得怎么样了?”方子明忙问道。

    “很难,”崔老院士摇了摇头道,“几乎没有什么进展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方子明不解地问道.

    “因为没有实体来验证,”崔老院士叹了口气道,“我也曾向一些武术名字讨教过修练内功的问题,可是他们都说所谓的内功只是讹传,世上根本没有内功这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吧?”方子明失笑道,“我国传统的三种内家拳,太极,形意,八卦,好象都要以内功为基础,使出来才有威力吧?”

    “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,”崔老院士摇头叹息道,“传说中的太极名师,都是沾身立仆,可是我拜访过十多位当代的所谓太极名家,他们的功夫没有一个能用于实战的,更不要说达到那种沾身立仆的境界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都是打表演套路的吧?”方子明笑道,“真正的太极拳还是能打人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里面打当然有打表演套路的,但并不全是这样,”崔老院士摇头道,“其中有几位还是某派太极拳的嫡系传人,不但门下弟子无数,而且还写过太极拳方面的著作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也说不明白了,”方子明憨憨地一笑道,“我长这么大,也没跟这些人打过交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不是说你也练过武功吗?”崔老院士笑着问道,“那你学的是哪一派的功夫?”

    “我们是小门派,没什么名气,”方子明笑道,“叫作混元一气门。”

    “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见,”崔老院士愣了一下道,“那你们混元一气门有内功吗?”

    “算不上内功,但是有一个练气的心法,”方子明含糊地说道,“不过那东西要从年幼的时候练起,效果才比较显著,如果结了婚,效果就不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是童子功?”崔老院士忙问道。

    “这个我也说不清,”方子明笑道,“因为我们这门功夫,只要根基打好了,再结婚就不会有什么影响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,”崔老院士点了点头道,“这么说起来,你也应该有内功了?”

    “多少有一点吧,”方子明将一丝内气缓缓地从指尖透入他的体内,然后笑着说道,“这就是内气的作用了,您有什么感觉没有?”